簡諍國文團隊

中國時報【林欣誼╱台北報導】

「要怎麼跟人介紹自己？不妨就以炸牡蠣的文章開始吧。是的，小說家是對全世界的炸牡蠣，能無比詳細地繼續描寫的人。」是誰擁有這麼突梯的幽默感？他就是長年如運動選手般規訓自己寫作、也是能說出「在高牆與雞蛋之間，我永遠選擇站在雞蛋這一邊」這樣鏗鏘有力的話語的小說家，村上春樹。

村上春樹寫作超過卅年，作品風靡全世界，除了小說，他的散文也流露獨特的風格與睿智。近日出版最新自選文集《村上春樹雜文集》，收錄一九七九年至二○一○年未曾發表過的演說稿、序文、評論及短篇小說《夜之蜘蛛猴》餘稿，包括著名的耶路撒冷文學獎得獎感言「牆和蛋」等。

如以「炸牡蠣」來介紹自己，就出自他為哲學教授大庭健新書所寫的文章。他認為很多人常陷於「自己是什麼？」的問題中，不如藉著寫炸牡蠣、炸肉餅或炸蝦的文章，「把這些事物和自己之間存在的距離和方向，以資料累積地疊下去。」

「寫作是什麼？」是小說家核心的思考，一九七九年他以首部作品《聽風的歌》獲群像新人獎的得獎感言，表示剛開始寫文章很費力，只有費滋傑羅這句話「如果想說跟別人不同的什麼，就要用跟別人不同的語言」是他寫作的依靠。

廿多年後，他在一篇文章中回憶年輕時，和新婚的妻子住在一棟非常寒冷的房子裡，因為沒錢買暖爐，睡覺時人和貓都緊緊抱成一團互相取暖，「我常常想，但願能寫出在一片黑暗中，外頭枯樹發出尖銳吟聲的夜晚，大家能以體溫互相取暖的小說。什麼地方是人類，什麼地方是動物，都分不清的小說。」

眾所周知村上年輕時開過酒吧、喜歡爵士樂，對生活細節有莫名執著，曾認真分享燙衣服心得：「開始燙時，背景樂用靈魂音樂好像很合。一邊播放小沃克和全明星或戴安娜.羅絲和至上女聲三重唱，一邊繼續燙個五、六件。」就像煎蛋一樣，剛開始可能不順手，「但繼續煎一個月後就會漸漸順手了。」

在畫家好友安西水丸的女兒婚禮上，村上難得談到婚姻：「結婚這種事，好的時候非常好。不太好的時候，我每次都想一點別的什麼事情。」